汉尼拔原型安德烈,笼中审判法庭遛鸟,判死刑52次叶利钦拒绝减刑
这个在笼子里遛鸟的男人,是俄罗斯历史上最凶残,最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。
1992年,他坐在笼子里接受审判,笼子并非对他的限制,而是对他的保护,旁听席上的家属群情激奋,一度冲过警戒线,向法官高喊,当庭释放,让我们用私刑杀了他。他的变态程度,连时任俄罗斯总统的叶利钦也亲自开口,驳回了他的减刑上诉。
安德烈·罗曼诺维奇·奇卡蒂洛(当庭遛鸟前)
他叫安德烈·罗曼诺维奇·奇卡蒂洛,除了杀人犯的身份,他也是汉尼拔原型之一,犯罪心理学家维克托至今无法忘记,两人之间长达9年的激烈角逐。
1983年,少尉军衔的维克托被调往俄罗斯南部罗斯托夫,协助侦破一系列离奇的杀人案。
抵达罗斯托夫后,维克托在当地警察带领下,见到了3具死状凄惨的女性尸体。第一名死者只有13岁,身上密密麻麻布满22个刀口,警方在防护林中将她找到,现场没有任何可用线索。
剩下两具皆为成年女性,无不全身赤裸伤痕累累,其中一具更是被捅入了一根尖锐的树枝。三具尸体有一个共同点,她们都被挖去了眼睛。
最会做人的人汉尼拔,原型众多,包括泰德·邦迪、安德烈、杰弗瑞·莱昂内尔·达莫、哈里·霍华德·贺姆斯等
37岁的维克托从没见过如此惨状,他下定决心,尽最大的努力,将凶手绳之以法。然而,就在他翻阅卷宗时,警方接到报案,一名10女童失踪了。维克托急忙放下工作,展开全城搜索。
搜索持续了4个月,警方终于在音乐学院附近的雪地里,找到了被冰封的女孩遗体。遗体惨不忍睹,内脏被全数搅碎,肠子和眼睛不翼而飞,现场却同样没有丝毫痕迹,4个月,足够大雪将一切吞噬。
维克托感到深深的无力,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在纸上写下调查重点,他分析受害者后认定,凶手必定在长相上完全无害,同时存在着精神障碍。
连环杀手在审判中往往“过分冷静”
按照这两点,警察立刻排查起有性侵前科的罪犯和精神病患者,但四个月过去了,依旧没有任何线索,小镇罗斯托夫的雪层之下,却再次探出了两具遗骸。
第六名被害者只有一枚头骨,警方推测,死者患有唐氏综合征,是名少女。第起名受害者有所不同,是一名男孩,凶手残暴地挖去了他的双眼,并割下了他的下部器官。
维克托立在大雪当中,雪花就像是凶手的无声嘲讽,他此前和苏联警察一样,认定凶手只杀一类人,但凶手此时分明展现出了他的复杂性,无论男女老友,一律是他的作案目标。他引以为傲的犯罪心理学无法带给他任何帮助,翻遍字典只能找出一个词来形容这名罪犯,疯子。
现在的罗斯托夫
维克托几乎快被打垮了,但就在这时,警局传来消息,他们找到了“凶手”。
维克托赶往监狱,看到了房间中管着的智力障碍小伙,他怒不可遏,凶手犯案如此天衣无缝,绝不可能是一名智力障碍者。但警方不在乎,面对上级施压,他们迫切需要找到一个替罪羊。警方对智力障碍小伙进行了严刑拷打,逼迫他承认了数十起杀人案件。
在他之前,已经有许多智力障碍者被抓到监狱,在所谓的审讯中突然“暴毙”。
维克托极力和警局争论,但没有任何效果,警局只要一个“结果”。就在警局闭门“破案”时,更多的受害者出现了。
这些尸体的眼睛完好无损,身体却遭到不同程度的毁坏,维克托汗毛倒竖,这分明是凶手有意识地改变手法,混淆视听。受害者越来越多,警局抓捕的智力障碍者也越来越多,如果维克托不能尽快破案,等待这些智力障碍者的,只有死路一条。
二
进入1984年,安德烈的杀人节奏愈发疯狂,从之前的一年杀5人,飙升到了2个周就杀1个人。
当时的俄罗斯还没有DNA检测技术,警方掌握的证据除了从他分泌物中测出的AB型血,灰色头发和脚印外,没有其他可用信息,束手无策的警局能做的只有疯狂抓智力残障者顶包,保住头顶的乌纱帽。
这些残障者无一例外,都不是AB型血,根本满足不了结案条件,当地办案效率让上级颇为不满,增派12名警员,200名民兵和线人,成立特别工作组,由维克托负责,务必将凶手抓捕归案。
同一时间,维克托这边也有了重大进展,有人目击到,其中一名受害者失踪前,跟高个子的男人有过交谈,据目击者回忆,这个男人戴着眼镜,面颊凹陷。
维克托立刻按照目击情报,将所有人手派往车站、公园等人流聚集地,对身材高大的男子进行血液测试,地毯式的调查,查出了一系列作奸犯科的男性,极大改善了社会治安,却没有找出完全符合条件的凶手。
维克托思前想后,认为摸排很可能已经打草惊蛇,不得已之下,他向莫斯科精神病方面的专家求助,试图分析出凶手潜在的犯罪逻辑。
接受维克托邀请的精神病专家亚历山大翻看完数十本卷宗后认定,凶手年龄应该在35到55岁之间,存在某种性功能障碍,是一个有强迫症的施虐狂。亚历山大同时得出,凶手没有任何精神疾病,犯罪时一直非常清醒,甚至开始以戏弄警察为乐。
维克托听后十分惊讶,他也将很快领略到来自凶手的戏弄。
摸排行动后,安德烈沉寂了近1年,1985年秋天,他乘坐火车前往莫斯科,决定杀更多的人,这一年的第一名受害者,被他丢到了莫斯科机场附近的公园中。
维克托接到受害者消息,立刻动身前往案发现场,围绕着机场展开了大量徒劳无功的调查,直到调查无果,他才意识到,自己被耍了。就在维克托调查期间,安德烈早已搭乘火车,回到了罗斯托夫。
一具具死状凄惨的尸体莫名其妙出现在罗斯托夫各处,维克托焦头烂额,他再次找到亚历山大,顶着严重违规的包袱,向对方出示了案发现场的全部细节和尸检报告,亚历山大翻阅之后,写下了百余页的人物画像。
他将凶手年龄锁定为45至55岁,并认定凶手很可能结婚生子,但无法从正常的夫妻关系中取得预约,只有残忍的谋杀能让他取得快感。并且,亚历山大认为,遇害者身上消失的器官,很可能被凶手当做了食物。
维克托头皮发麻,他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怎样的恶魔,他找到一个面临死刑的性谋杀犯,希望得到提示,谋杀犯告诉维克托,凶手很可能在生活中扮演正人君子,是你身边的任何人。维克托调查案件已经4年,这意味着4年来,他可能无数次和凶手擦肩而过,却没有将对方抓捕。
维克托陷入对受害者深深的自责,甚至精神崩溃,住进了精神病院。他开始酗酒,几乎想要放弃。
实际上,安德烈在第一次摸排中便已被抓捕,但他罕见地体液抗原和血液抗原不同,最终被排除
此时已经到了1988年,罗斯托夫的铁路上再次发现一名受害女性,她全身赤裸双手反绑,鼻子被活生生咬掉。同时火车站不远处,还有一具9岁男孩的尸体也被找到,整个尸体几乎不成人形。
维克托惊恐地意识到,凶手已经开始享受杀戮的过程,他决定再做最后的尝试。维克托找到研究员,询问是否存在分泌物血型和身体血型不匹配的情况,得到了研究院的肯定回答。
这个答案意味着警方4年的调查工作方向完全错误,警方要采集的应该是分泌物样本,而非血液样本。他向高层提交了自己的发现,申请到360名警察,同安德烈展开了最后的决战。
三
“应该把我的大脑拆开,切成一片一片检查我为什么会这样,也许就会防止再出现我这样的人”。面临审判时,杀害50余人的俄罗斯食人魔,罗斯托夫血色屠夫安德烈·罗曼诺维奇·奇卡蒂洛,说出了这样一番话。
记者采访时,安德烈被锁在牢房中,只有一个对外的小窗
事实上,对安德烈的定罪异常艰难,虽然确定了他的体液中含有AB型的抗原,并从他家中搜出了34把尖刀,但警方就是没有办法证明,安德烈是罪大恶极的杀人凶手,除非他亲口承认。
为了让安德烈说出犯罪经过,警方甚至派出线人进入牢房,展开诱供,但一直撬不开安德烈的心防,眼看9天过去,警方最终找来了精神病专家亚历山大,荒诞的是,亚历山大只用一句话,就让安德烈开口。
亚历山大坐定之后,只说到,警察想定你的罪,而我是以一个心理医生的身份,聆听你的痛苦。
安德烈听后,坐在亚历山大身边,平静地讲述了自己的童年往事。
二战德军进攻乌克兰
1936年,安德烈出生在乌克兰,二战德国的入侵带来的不止死亡,还有屈辱。
安德烈亲眼目睹母亲被德国士兵轮流施暴,他以为当兵的父亲凯旋后,会给家庭带来喜悦,但没有,安德烈父亲曾被俘虏,平安归来反而成了所谓的耻辱,让他在学校中备受排挤,他常常幻想自己对施暴者施加种种酷刑,以发泄内心的痛苦。
这些想象,逐渐扭曲了安德烈的内心。
成年后,他又发现自己无法像常人一样进行夫妻生活。妻子对他极尽打击否定,扭曲的他凭借教师的身份,将毒手伸向了女学生。
当时的环境下,没有学生敢反抗安德烈,也没有人时候站出来举报。安德烈越发猖狂,在42岁时开始了第一次作案,杀害了一个9岁的女孩。法庭上安德烈声称,自己用刀捅穿被害人,是在模拟无法施行的行为。
第一名受害者
小孩子用糖果,成年女性用金钱,年轻人就用不存在的工作机会,这是安德烈多年摸索下来的秘诀。
指认现场时,安德烈脸上没有悔恨,反而一脸得意地夸耀着自己的作案手法。1992年4月14日,他被送上法庭,接受审判,为了防止情绪激动的被害人家属将他当庭杀死,法官将他关在了笼子里。
这个恶魔却脱下裤子,对准法官,法官最终判处安德烈52次死刑,安德烈上诉,希望减刑,被时任总统的叶利钦一口回绝。
1994年2月14日,一颗子弹从他的右耳射入脑袋,结束了他的生命。